他逆天终究也没能改命，但命运也从来都没改得了他。

▲坠机现场曝光！篮球传奇巨星科比意外去世。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

文 | 佘宗明

科比遇难了。

乍听到这噩耗，我以为今天是愚人节。可日历跟新闻都很残忍地告诉我：这是真的——公元2020年1月27日，他因直升机失事丧生，享年41岁。

猝不及防。无法接受。

心中翻腾起那句话：江湖再不见老大。

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。

他被厄运“绝杀”

“黑曼巴”头像黑了。

对铁杆科密来说，今天注定是个信徒受难日。

而对黑粉而言，今天也没人敢再“黝黑蜗壳”。

跟某些名人生前寂寞，死时殊荣备至，一大波纪念文字涌来的情形不同，科比生前长期行走在舆论风口，黑与粉集于一身。而今他猝然离世，黑与粉搅动的气流注定在特定时点搅成“缅怀潮”的风暴。

▲科比。图片来自新京报。

没法不缅怀，因为他是科比。

他是历史级的得分手，他是5届NBA冠军获得者，他是21世纪10年代的NBA王者……能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很多，但这些远还不够。

NBA史上，还从来没哪个人的口碑，能像科比生前那样极化：粉科比的爱得要命，黑科比的把他说成渣，“名满天下谤也随之”，在科比身上得到最好的印证。

科密津津乐道科比的勤苦好强，他的81分纪录恒久远，“洛杉矶凌晨四点钟”的梗一梗永流传。

而科黑们也永远都有用不完的“黑料”，什么“四仰化三铁”，什么“老大尽力了，队友CBA，带不动”，包括风流史都会被拎出来。

正如呆到深处自然萌，黑到深处便成粉。到头来，能有“60亿粉丝”的，迄今为止，也只有科比一人。

而在今天，无论科密科黑，大概都只能“执手相看泪眼，无语凝噎”。

毕竟，科比永逝。他史诗级的81分得分秀，他美如画的后仰跳投绝杀，他告别演出时“60分”的神来之笔，都已成绝响。

厄运最终“绝杀”了他。

科比是永不磨灭的番号

科比生前曾是头条收割机式存在。他曾长期霸占“最受中国球迷喜爱的外籍体育明星”榜首，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流量。

在役时，他是顶流级话题人物。谢幕赛季，他为自己拍了纪录片，最后一场60分+准绝杀+率队逆转，让他化身图腾。退役后，他又凭着《亲爱的篮球》夺得奥斯卡，这估计会让小李子羡慕嫉妒。

只是没想到，在近来热度稍减后，他竟以这样的方式重登热搜。

将时间推到20年前，2000年，科比身为四年级“新生”，首次摘冠捧杯。进NBA第2年就崭露头角，第3年就成了首发，第4年成功捧杯……以网络爽文套路而言，这可作龙傲天原型。

但这只是三连冠的开始。3座冠军奖杯连号，专治各种不服。

可这不足以为科比加冕“王者之冠”。他身边终究站着当时的篮下巨无霸奥尼尔。

然而，科比终归是科比。如果说，在三冠前，科比仍是奥胖背后的男人，那后来，他就是踩着七彩云去娶家嫂的“盖世英雄”。

时至今天，在科密万人拥簇之下，科比早已登基，接过了那个叫“飞人”的家伙留下的帝业衣钵。

▲美国奥兰多体育场内，众人哀悼。图片来自新京报。

而这来得并不容易：在强人如林的NBA打江山，很难，何况是个13号秀。

只是，能挡住科比的，只有科比。他脚下确实曾满地荆棘，但他有着美国式独行侠的英雄气质，悍敌当前带伤上阵是常态，每个凶狠的眼神里都透着“不服输”三个字。

西科东艾，北卡南麦，NBA几大豪杰，科比或许可以对他们说：“今天下英雄，唯使君与吾耳”。在这四人中，科比不是最有天赋的，亦非最能“飞”能“扣”的，可霸业成就得最为圆满的，唯有科比。

尽管当下的小清新们，更喜欢“小学生”库里那样的说射就射，可科比翻身跳投的风华绝代，转换暴扣的气贯长虹，拉杆上篮的飘逸灵动，是一代人心中永不磨灭的番号。

尽管他在斯台普斯中心修建了“史上最大的钢铁厂”，可“屡铁屡打”的铁骨，却终归会让每个喷子黑子为之低头，最终不喜也自觉勿喷。

科比更是一种宗教

当曲终人散场，人们终于听懂G大调有多悲伤。

当老大离席，人们才知道，一个传奇的落幕是多悲戚的事儿。“传奇”这词现在已经烂俗，但他是如假包换的“传奇”。

以往在某直男论坛里，有个议题的阵营分化催逼效果秒杀各类社会话题，那就是：科比和“小皇帝”詹姆斯谁更强？

年龄殊异的两代王者，被“关公战秦琼”的围观欲望拉到了一个擂台。只可惜，“23VS24”并未按预期上演，两个次元罕有直接对峙式交叉，擂台上空有粉丝们无休无止口炮对战的回音。

但英雄总是惜英雄，科比生前社交媒体上的最后一条动态，也祝福詹姆斯得分超过自己，跻身历史第三。

而他走后，詹姆斯得知科比死讯后，也在机场一场痛哭。

两个王者最后的连接，充满了隐喻。

算而今，科比已退役3年多，NBA已时过境迁。但跟詹姆斯、库里等代表的“另一个时代”相比，科比代表的纪元还被“宗教般场域”辐辏。

科比不只是个符号，更是个“宗教”。他有的不只是科密，还有信徒。

他的信徒看着他打球，跟上代人看乔丹打球一样，宛如耶鲁萨冷的信徒一路送别背着十字架的耶稣。其经行处，连着不灭的信仰。

那是逆天改命的偏执狂气质，是绝不服输的战斗奥义，是不会枯竭的曼巴精神。

他用那股执拗劲证明：运气是自己争来的，天花板是自己设定的。

所以，科比离开了，除了给球迷们留下一碗碗“凌晨4点钟”的鸡汤和一帧帧美如画的绝杀镜头集锦，还有通往“时间，时间会给我答案”中答案的精神索引。

或许，从厄运来看，他逆天终究也没能改命。

但命运也从来都没改得了他。

编辑：狄宣亚实习生：张晓雨校对：李立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