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啤酒与小龙虾拜把兄弟的季节，男人多的地方，就能闻到一股足球的荷尔蒙。

天气炎热，欧洲杯如火如荼。

我不是合格的球迷，没熬夜追比赛，也就是不经意瞥了一眼，看到个类似这样的画面：

足球场里人山人海，激情澎湃。

不对啊，现在不是疫情期间吗？虽然欧洲疫情比不上巴西和印度严重，但也算是灾区啊。

这么多人挤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，你就不怕成为病毒的宝宝吗？

就算你们再追求“不戴口罩”与“亲近病毒”的作死自由，新冠疫情已经持续快两年了，你们总也该变聪明点，况且还有政府和组织方，不可能不管呀！

这不科学！

萌动的中年好奇心，让我为欧洲的疫情操碎了心。

知道你们足球厉害，也知道你们热爱足球，疫情这么严重，还让这么多观众进场，少点不行吗？

那我们就先来搞明白，足球如果没有观众会变成什么样子？

2020年年初，第一波疫情在全球震荡，让居民们享受宅男宅女的生活，成为各国防疫常态，非必需活动都被叫停，足球比赛也大面积停摆。

4月间，全球一度只剩下白俄罗斯、尼加拉瓜、布隆迪、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，这“新五大联赛”还在坚持进行。如果这时候有外星人来串门，挑选地球最好的球员，那肯定就在这五家了。

直到5月份，德甲联赛才成为欧洲主流联赛中首个复赛的，其空场比赛的方式也得到众多欧洲联赛的借鉴。

机会难得，多家机构对没有观众的的德甲联赛进行了统计和研究。

结果发现，空场比赛不仅会消灭传统的主场优势，对于裁判罚球以及球员的专注程度也会造成影响。

“一开始会感觉很奇怪，因为球场上会缺少一股激情，也没有球迷的呐喊”

观众也塑造了足球，成为足球场上“第十二位球员”，没有观众就像开着灯关闭音乐蹦迪。

▲2020年8月23日，捧起欧冠奖杯、加冕三冠王的荣耀时刻，莱万多夫斯基只能在空荡荡的球场与家人手机视频。

球员庆祝的动作也变得朴素起来，滑轨、翻跟头、掀衣服、拥抱等你常见的样子基本绝迹了，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，没有激情，没有气氛，没人看戏，会很尴尬的。

除此之外，对于举办方，损失是显而易见的。观众进场是需要买票的，这是一项收入来源。

我又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个耿直教练的短视频，英格兰男足教练加雷斯·索斯盖特说的一番大实话。

加雷斯·索斯盖特大胆承认，与苏格兰0:0放水，就是为了选择后面场次的对手，赢得好名次。

这个应该也不算秘密，只不过一般人不直接说出来，还是为你的耿直，道声：“好汉，珍重！”

那我也耿直一回。

足球就是一门生意！

欧洲杯的吸金能力非同小可，自1992年，欧洲杯正赛收入从4100万攀升至19.16亿欧元，涨了46倍。

欧洲杯的主要收入来源是：转播、商业、票务、招待和其他。

可见，票务并不是主要收入，而且票务所占比例也有所下降，收入的大头还是商业和转播。

对空场德甲联赛的统计和研究，还表明空场比赛的时候，球员的冲刺次数反而比以往增加了，球队整体的高强度跑动也增加了，所以比赛的整体质量仍然和之前保持一致。

没有观众，虽说别扭一点，但球还是照样踢，票务又不占大头，损失也可接受。

观众少就少了呗，行吗？

答案是不行。

收入的两大块，商业和转播。商业就是赞助商，上面那个视频，在加雷斯·索斯盖特背后，我们也看到了熟悉的“Tik Tok”和“Vivo”，还有右上角露出的一点点“支付宝”。

这次欧洲杯官网列出了12家官方赞助商，中国占了4家，除了支付宝、VIVO、Tik Tok还有2018年就开始的海信。

这些赞助商掏了那么多钱，肯定不是出于热爱足球，最基本的要求是在全球的曝光率。

曝光肯定不单单指望赛场上那几万观众，更看重的是转播过程，向全世界的展示。

既然欧洲杯主要收入在“商业”和“转播”，商业价值也主要依赖于“转播”来实现。

转播呈现出的就是电视和网络节目，节目就要追求节目效果，赛场上空荡荡，肯定不好看啊。

连《脱口秀大会》这样即时搞笑节目，为了节目效果，也需要提词器的存在，什么时候该皱眉，什么时候该耸肩都可以有安排，那面向全球的，收入丰厚的大节目——欧洲杯，怎么能少了节目效果呢。

足球的标配应该是人如潮水、红旗招展、锣鼓喧天、撕心裂肺、激情澎湃。

让那些癫狂的球迷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画面：

浇灭了足球的热情不说，直接影响转播的收视率，收视率就是钱。

明天还上班，我熬夜冒着被领导掏红牌的风险，就给我看个这，一帮人在踢野球。

球迷王富贵不乐意了。

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，疫情期间，足球场的观众是个世界难题，所有主办方都面临这些头疼的空座位。

但显然，这个难题是短暂的，很快白俄罗斯的足球联赛就想出了用纸片人的办法。

技术的诞生总是粗糙的，只是一个人头的纸片，风一刮，歪歪扭扭，再大点，人头还会落地。而且看着稀稀疏疏，气氛还是不够。

于是就有了整齐划一，浩浩荡荡的观众阵型。

风再一刮，观众们随风飘荡，人浪就成了。

可看起来有些阴森，关键是票务没收入，那就网上卖票，付款后留下自己的头像，用上半身纸片代替你入场，多吧少吧，起码有了收入，这是质的飞跃。

▲德甲门兴格拉德巴赫的普鲁士公园球场看台上大批“纸片人球迷”观战，球员们向这批“球迷”致意时也很认真。

看着是不是有了那么点气氛，但很快，顽皮的观众就出现了，英冠球队利兹联的球迷就没有放上自己的头像，而是换成了基地组织曾经的大寨主。

第一排中间那位观众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眼熟，没错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本拉登，有他在，相信球员们也会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压力。

很快这位观众就被红牌罚下，被“请”了出去。

当然，也有暖心的一幕，土耳其豪门加拉塔萨雷就在看台制作了科比的纸板人像，来借此缅怀和致敬篮球伟人。

不仅足球，“美国春晚”超级碗，也被纸片人攻占了，不仅有人，还有成队的狗狗，以及经典的恶搞表情包。

关键是在这些纸片人群众，还穿插这几个真人，真担心不远处有把枪在瞄准他们，“现在是活动靶教学关卡……”

哪怕是边边角角，技术的演化也从未停止，从欧洲扩散到亚洲，又一次得到质的飞跃。

在国内的CBA篮球赛中，观众席上竖起了大屏幕，如监控摄像头一般的“云观众”面板。“你，说你呢，别砸着我的脸，小心碎了！”